入土为安


祸水勒马

说来蹊跷,男人留给我最初也最深的印象便是痣;不知当不当得上轻佻,可后来再回想起最先浮现在眼前的也仍是痣;然后才是上方的圆框眼镜,疏离冷淡的眉眼,微微颓唐下垂的眼角勾勒出几分慵懒神色。前额梳理得相当整齐规矩,两侧却略微随意凌乱漏出碎发;任谁第一眼见到,大概都只会觉得他不过是个文质彬彬的青年,而非黑手党的情报员。他的领带总是总是妥帖地系好,深色稍从领口露出一截;白色衬衣熨烫得没有褶皱,领子从不会翻进翻出。温文尔雅的浅色西装和随身携带的公文包,一切都很适合他——不,不如说是衬他。

嘴角的那颗痣,本来也不是什么稀罕事;痣么,兴许人人都有。或许天性难免,但古人说青山隐隐水迢迢,秋尽江南草木凋;我依稀曲解了其中意思,却隐约觉得便是如此。书上曾说痣相,这嘴角的痣,便是美人痣;美人痣美人痣,如此这般定是长在美人身上了。诚然,他是美人;红颜薄命,不过是戏言。但倘说红颜祸水,是了,他便是我的祸水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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